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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專治腳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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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專治腳扭

燕青黎尷尬地扯了下嘴角,她這身皮囊老的不成樣子,被別人叫老婆婆,她還是有點不習慣。

粉衣女子幼態甜美的面相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,兩彎清眸溫澈幹凈,比她矮了半個頭,約莫也才十三四歲左右。

她的哥哥也生得溫良端正,毫無攻擊力,走過來就有股凡人才有的書卷子氣,並不似混在修煉道上的人。

宵明從人群擠到了燕青黎旁,見這粉衣姑娘和青衣公子氣質不凡,應當家世顯赫,不由也心裏頗為好奇,掂量著對方的身份。

“我是昊歆,這是我親哥哥昊晟,我們是從一個鎮裏出來的,本來是想來投靠遠在北淵仙宗的親人,結果半路被人綁架上了這輛前往烙山的車。”

昊歆邊介紹著,邊把有點沈默木訥的哥哥昊晟帶到了燕青黎的面前,又朝著宵明點頭微笑當是打了招呼。

“我聽旁人說,烙山內唯有死人後才會放新人進來,每個宗門至多只會進兩人,我還想著這回連北淵仙宗的門都沒進,連同門中人都尋不到了,如今看到你們二人,我的心就瞬間踏實了,同宗人好歹也可以互相有個照應,總比我們兄妹二人茫然不知所措來的好。”

燕青黎見狀,和宵明互視了一眼,也回應著道:“老身名為燕青黎,這位是宵明道友,既然都是同門,相逢也是緣,請諸位多多關照了。”

天罡正陽之氣為修士所有,本源為修煉汲取天地靈源祖氣而致。

尋常正派修士繚繞的正陽罡氣純正,唯有修習雜亂入門心法的修煉者混沌且根基不穩。

眼前這兄妹二人混沌的正陽罡氣自然逃不過燕青黎的眼睛。

兩人眼神躲閃,言辭略有隱瞞,來這北淵仙宗又被捉上烙山,身份不明很可疑。

燕青黎正想著,那粉衣小姑娘忽而撲到了她的懷裏,把沈睡的貓咪也嚇了一跳,背上貓毛豎起,反應敏捷地躍上了她的肩頭,躲過了險些被壓扁的一擊。

昊歆窩在燕青黎的懷裏,她見她修為都尚未築基,又是頭腦不清醒的老人家,面容慈祥寬厚,必然很好套話,故而柔夷攬住了她的脖頸,笑容燦爛地套近乎道:“老婆婆,一見到您,阿歆就想到我去世的祖母,她也像你這般和藹可親,您這般歲數必然見多識廣,這烙山還請你們多多照顧了……。”

她話還沒說完,身子忽而一空,慣性向前,差點摔了一跤。

燕青黎單手撫摸著肩膀上受驚的貓咪,轉剎在宵明身後的幾尺內站定,警告地將劍橫執於前,一改之前和氣的笑顏,淡漠說道:“既是同宗之人,若有難處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,有什麽事站著說就好,不必摟抱著說,老身不喜陌生人近身,失禮之舉請姑娘莫怪。”

昊歆以背對著兩人,陷入陰影的甜美的面容一掠而過詫異,她頂著可愛純情的模樣,男男女女向來吃她撒嬌的一套,就算再冷酷的人,也會有幾分的動容,這老不死的怎就那般無情,連說都不說一聲就把她往外推了。

她杏眸微妙地由眼角斂挑,眸底略沈思。

玄妙的輕功,輕盈的步法,這年邁的老東西應當連築基皆無,何來的這般深厚踏實的修煉基礎,必不是普通之人。

烙山內危機四伏,和他們一塊兒來的烙山奴一半消殞在牢房內,連屍身都未見得,而燕青黎和宵明二人守著九枚三角銅錢最高危的牢房,一老一弱,修為也不過如此,卻能不缺手缺腳活到現在,絕對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,可能是隱藏實力,跟著他們應當會有保命的活路。

昊歆打定了主意賴上燕青黎二人,故意腳一崴著坐在了地上,埋怨地看向一旁的青衣公子,嬌嗔道:“哥,我跌在地上了,你怎麽也不來扶我一把。”

昊晟見到宵明,雙目似被黏著轉移不得,白凈的臉蛋也微微發紅。

他單是瞥了一眼,便覺得面前這女子生得美麗動人,周遭氣質不同凡響,他們從小就寄養在凡間,見到的多是粗糙的凡間女子,還是頭一回見到仙氣飄飄的女劍修。

昊晟傻傻地又多看了宵明幾眼,見妹妹在喊著她,連忙把她扶起,偷偷小聲地對她說:“阿歆,你沒受傷吧?這老太婆是怎麽回事,你好心和她說幾句話,她卻這般不客氣。”

“哥,你單是看這老太婆不客氣,就沒瞧出她所習功法甚是巧妙,我們在這烙山無所依靠,若是能攀上她們,跟著她們走,準是沒錯。”

昊歆彈了下傻哥哥的額頭,心裏有點怨懟,但凡她木瓜似的哥哥有點出息,他們也不會被世家的那群混蛋趕出,奪不過家主之位,讓娘親含恨九泉而亡。

兩位羊頭人清點完人數,在廣場正中的祭壇上宣布要事。

燕青黎和宵明在圍成一圈的人群找合適的位置,不一會兒便見昊晟背著妹妹昊歆來到她們的身邊。

昊晟的眼睛瞥著宵明,臉紅了一片,慌忙視線轉到了燕青黎的身上,見她神色冷漠,不由心生畏懼,磕磕絆絆地說道:“兩位道友,舍妹的腳扭了,此事也和燕道友有關聯,接下來也麻煩二位道友多照顧了。”

“扭了?”

燕青黎望向昊晟的背上,那長相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可憐巴巴地趴著,見她視線投過來,濕潤潤地委屈看了她一眼。

小貓坐在肩膀上舔著尾巴,心裏嘖然,好一朵做作的白蓮花,這是幾百年沒見到凡人作妖了,有趣。

它暗紫幽眸轉向燕青黎,卻發覺她的目光註視在那白蓮花身上,停留了有一會兒。

小貓尖耳不悅地豎起,貓爪子懶洋洋地撓了撓臉,這女人根本就沒腳扭,燕青黎這個小笨蛋,不會也被這女人騙了罷。

骨頭哢擦的一聲伴隨著慘叫而出。

燕青黎認真地托著昊歆的纖纖玉足用力一扭,眉毛一挑,面容關切地看向那驚魂未定汗津津的小姑娘,道:“老身恰好會正骨之術,不知昊歆姑娘的腳脫臼可否有所緩解?”

昊歆才剛從錯骨移位之痛緩過神來,背後起了一身薄汗,忽覺得腳勁更足了,一身輕松。

如果她沒弄錯,這老太婆故意把她的腳扭傷了幾次,真的給脫臼了,才又給糾正了回來,顯然是看透了她是裝的,間接警告她別動心思,離她們遠一點。

昊歆的臉青白變幻,好不精彩,她生來頭一回被別人教訓擺了一道,但有苦說不出,這老人家確實是治好了她的脫臼,怎麽說都是她理虧。

自家妹妹面色慘白,額頭帶著薄汗,唇色發白,方才還淒慘叫了一聲。

昊晟嚇的不清,連忙把昊歆放下,蹲身看著寶貝妹妹的玉足,卻被對方輕輕踹了一腳肚子。

他“啊”的一聲,委屈地說道:“阿歆,我擔心你被弄傷了,你怎麽踹我肚子。”

昊歆沒理睬哥哥,反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燕青黎,陰陽怪氣地嬌滴滴說道:“燕道友的正骨術果然不同凡響,令在下佩服至極。”

“老身正骨之術才初入門,昊道友能忍受在下學藝不精,還此番誇讚,受之有愧。”

燕青黎回之一笑,伸手拿起浮在空中的劍,拉著宵明朝著人群裏擠了擠,離這對兄妹遠了一點。

人傳人的流言果然不靠譜。

羊頭人並未抽簽選擇守幽魂花牢房的烙山奴,也並未提及派遣烙山奴前往頂層牢房之事,而是凝重宣布了一事。

“犯人幽魂花殺死了守護牢房的烙山奴,已從陣法禁錮內逃出,據頂層的那位大人所言,正附身在你們這群烙山奴之中,你們排好隊伍,依次雙手在銅盆內的黃符水內浸泡,每一位都不得漏下!”

黃符紙人們扛著銅盆姍姍而來,銅盆內有一道降妖符飄浮在水面,漾起道道咒光。

燕青黎隨著排列的隊伍挪動,心裏隱隱不安。

這銅盤內的黃符水是伏妖咒法,靈力程度為上品,妖物沾得必傷,萬一妖性大發,倒黴的就是他們這群毫無防備的低微修士。

燕青黎手指扣掌心想布個靈訣提防,體內破損的丹田聚氣不得,與凡人無異,只有基礎的腿腳身法尚存。

她只能作罷依賴於真氣的想法,觀察四周,伺機而動。

隨身錦囊裏尚有她真氣靈力充沛時所畫的三枚中品防護陣符,這是最後的保命符,不到萬不得已,不會去動。

宵明揉搓著手,環顧四周,忐忑地拉住燕青黎的手臂,在她耳邊說:“我總覺得這周圍有股奇怪的寒氣,不僅是從前後襲來,更是從腳底下蹭蹭蹭的往上竄。”

肩膀上的貓咪高翹著尾巴,警覺地睜大豎曈,似乎略有躁動。

燕青黎不由捏緊手裏的劍,也與她有一樣的想法。“動物的五感一般比人敏銳,連貓咪都這般緊張,幽魂花躲在我們人群之中可能要出手了。”

修士們一位接著一位在銅盆內浸入雙手,輪到昊氏兄妹之時,有慘叫聲在燕青黎她們後頭響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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